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35章 第 135 章

關燈
第135章 第 135 章

一晃幾個月過去, 自從奧德·卡爾烏斯和烏娜·艾米裏埃叛變之後,在帝國漫長的戰線上戰火幾乎沒有停過。

這段時間裏帝國艱難地收覆了部分失地,臨近春假, 一直緊繃著的帝國和聯邦的軍隊露出疲態, 雙方似乎都有心按照往日的慣例停戰, 修整一下, 等到春假過去再繼續。

然而幾乎沒有戰艦指揮返回維納星度春假,因為帝國皇帝的戰艦仍然游弋在帝國的戰線上,在帝國和聯邦缺少默契的當下,自然不會再有什麽春假, 帝國和聯邦的軍隊全部被布防在前線隨時應戰。

在許多帝國和聯邦的軍官心裏, 這是一個糟糕的,緊張的,缺少舞會和晚宴, 只能在戰艦上度過的春假。

無趣極了。

舞會和晚宴並不是完全沒有, 巡航的路上碰見己方星艦的時候, 不論是帝國的還是聯邦的艦長都不介意來一場簡陋的宴會紓解長時間停留在戰艦上的壓抑情緒。

聯邦臨近科斯特星域的防線上, 一場宴會正在舉行。

裏昂舉起酒杯向祁鶴致意。

燈光下,水晶杯中的琥珀色酒液折射出微微的紅色,讓祁鶴的神色頗為覆雜。

曼尼特。

星歷37年的。

只需一眼祁鶴就能看出來。

裏昂拿著酒t杯仔細端詳, 這種來自帝國的酒於他而言還有些新奇:“星歷37年的曼尼特, 現在這東西在帝國也只存在於某些人的私藏裏,可不好找啊。也是機緣巧合,前些日子我在尤麗莎上將那裏得到的。”

祁鶴一笑:“讓一顆星球幹旱三年才能得到的美酒,這東西的來歷被廣為傳播之後在帝國可不好公然拿出來, 當然在聯邦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了。這畢竟是帝國的苦難。”

說罷,他舉起酒杯, 盛著昂貴酒液的水晶杯在空中相碰。

裏昂不以為意,帝國民眾的苦難與聯邦何幹。

裏昂一口飲盡杯中的酒,不禁讚嘆:“果然是好酒!”

祁鶴只微微抿了一口,或許是過了那個輕狂的年紀,又或者是境遇改變了心境,如今再喝這星歷37年的曼尼特祁鶴心中已經沒有了那種輕慢高傲的情緒。

只是寥落。

是的,寥落。

他已經體會到了從高處跌落的滋味。

自從祁家跟隨奧德·卡爾烏斯一起叛出帝國之後,祁鶴再也不是尊貴的伯爵家的公子,在帝國他已經成為皇家機甲設計院的管事,可轉瞬之間,人生前幾十年的努力全部化為煙雲。

聯邦並未重用父親和他,在接手了祁家上交的機甲技術和資料之後,裏昂口中的尤麗莎上將就將祁家踢到一旁去了,那位上將顯然更相信聯邦人,手握生產線的陳家在那位上將眼中更有價值,而奧德·卡爾烏斯急於與聯邦合作謀劃著生產第二代機甲,只稍稍安撫了父親便暫時將祁家放到一旁。

祁鶴的嘴角諷刺般扯了扯,也或許是永遠。

不提日漸頹唐的父親,如今的祁鶴只是一名普通的聯邦戰艦艦長,開始學著在戰場上生存。

從出走聯邦的那刻,他的人生就已走上了歧路,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那個恣意瀟灑,倜儻風流的祁鶴在叛出帝國的那刻就已經死了。

如今還活著的,只是聯邦的祁少校,一個戰艦指揮。

再次端起曼尼特的時候,祁鶴只覺恍然如夢。

星歷37年的曼尼特雖好,但對於曾經的他而言並不是多麽難得的東西,伯爵家的小少爺只要來了興致便可以讓侍者去酒窖拿一瓶當餐前酒喝。

美酒、華服、香車、美人、財富、地位於他不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他在乎,卻又因為來得太過容易帶上了不知所謂的輕慢。

如今的祁鶴已經淪落到需要附和聯邦的上校施舍,用他原本習以為常的東西。

祁家隨著奧德·卡爾烏斯逃往聯邦的時候,他的姐姐祁鳶還在第五集團軍服役,害怕走漏風聲,父親沒有把舉家出逃的事情告訴姐姐,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受他們連累。

說起來,這條巡航的路線距離第五集團軍駐紮的科斯特星域不遠……

看著已經陷入自己思緒裏的祁鶴,裏昂輕笑,掩住眼底的輕視,裏昂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昔年帝國的貴公子,如今已經泯然眾人,只有一艘聯邦制式戰艦相伴,在未來必然越演越烈的戰爭中,即使如自己這樣的宙斯艦艦長也未必能活下來,何況只是一艘制式戰艦,和炮灰無異。

與眼前的人相比,帝國新任的第五集團軍軍長便是另一個極端,用自己的雙手從谷底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誰能想到帝國居然出了俞恬那樣的戰士呢?

現在的聯邦,有誰聽見那個可以力壓聯邦殲星艦的名字會不膽寒呢?

那個機甲戰士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聯邦所有艦長,任何一艘戰艦遇見俞恬只有死路一條。

忽然,艦艙裏傳來警報聲。

艦艙裏跳舞、交談、飲酒的人們瞬間亂了起來。

裏昂臉色一變,自從第五集團軍換了軍長便一直處於修整狀態,裏昂沒有想到長久以來被動防守的第五集團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行動。

現在可是春假!

“好多戰艦!”

“好多機甲!”

“天啊!”

有人鏈接上了作戰系統,雷達界面上大量的戰艦和機甲讓人臉都白了。

這是一次精心準備的突襲!

裏昂強行穩住心神,知道今天怕是難以善了,可他是訓練有素的戰艦指揮,裏昂立刻在指揮系統發下幾條指令讓士兵各就各位,當他做好這些工作看向祁鶴的時候,祁鶴也才完成了與他相同的步驟。

裏昂有些微驚訝,沒有想到帝國紈絝的動作居然也很利落。

“上校,我先回戰艦了。”

祁鶴放下酒杯,微微致意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裏昂也無心留他,轉身向艦橋走去。

……

飛鳥號。

祁鳶抱著雙臂站在艦橋上,身旁是機甲師七團團長穆念的光影。

自從機甲師編入艦隊之後,戰艦和機甲就一直是這種合作模式,機甲部隊的指揮會出現在戰艦的艦橋上督戰,並擁有部分戰艦的指揮權。

祁鳶也是在機甲部隊並入第五集團軍後才知道,機甲師所有的機甲戰士都學過戰艦指揮,雖然少有精通的,拆起戰艦來卻奇快無比。

系統學習過戰艦指揮的機甲戰士很難在戰場上被忽悠過去,他們尤其知道該如何讓戰艦與機甲部隊配合。

想要機甲部隊再像原來那樣只是保護戰艦已經不可能,也不客觀。

如今一場戰役裏,一支機甲部隊貢獻的軍功未必就低於艦隊。

發生在莫耶星的那場戰鬥始終是機甲戰士心中的痛,雖然陸續有從機甲學院畢業的新兵進入機甲師,可是在老兵的言傳身教之下,新兵對戰艦有天然的戒備心理,他們在學習戰艦知識的時候也格外認真。

第五集團軍並不強求機甲師入編戰艦,如果合作不愉快機甲部隊可以隨時從戰艦上撤離。

祁鳶也不知道穆念為何選擇了她,畢竟她的家族做了那樣不光彩的事……

“來了。”

耳邊忽然傳來穆念的聲音,打斷了祁鳶的思緒。

穆念的機甲已經深入前線,第二代機甲雷達優越的性能讓穆念可以看到戰艦雷達還不能看到的信息。

好在穆念將前方的信息共享給了祁鳶,讓祁鳶可以看見前方的狀況。

“聯邦已經更新了機甲。”

祁鳶一眼就認出前方艦隊的機甲已經更新,之前聯邦的新式機甲多半出現在戰況焦灼的地帶,一直在被動防守的科斯特星域附近幾乎看不見。

自從奧德·卡爾烏斯叛變以來,聯邦更換機甲的速度加快了,因為奧德·卡爾烏斯走的時候帶走了擅長機甲設計的祁家和精通機甲制造的陳家,隨著他們一同離開帝國的還有一批機甲生產設備。

想到這裏祁鳶心中一痛,被遺棄的失落感再次襲上心頭。

祁家和卡爾烏斯家族捆綁得太深了,當奧德·卡爾烏斯意圖叛變的時候,祁家就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他們只能斷尾求生,她的父親和弟弟帶著維納星的族人一起隨奧德·卡爾烏斯叛逃到了聯邦,這期間他們沒有對祁鳶透露過半點口風。

祁鳶成了那條“尾”。

祁鳶也不知道如果當初父親和自己說了她會如何選擇,父親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只是將她留在了帝國,留在第五集團軍。

因為她是個omega。

不甘和憤恨再次爬上心頭,無力和失落無邊無沿般啃噬著祁鳶。

事發之後向來與祁鳶親厚的同事和朋友理所當然地疏遠了她,祁鳶並沒有太多感覺,她已經麻木了。

一個人如果被至親被家族拋棄了,那麽再被朋友疏遠又有什麽可抱怨的。

祁鳶以為她會被調離前線,以為她已經無法成為一名艦長,祁鳶甚至已經想好了,如果無法繼續指揮戰艦她就去做老師。

一個擁有上校軍銜的戰艦指揮不至於連一份講師的工作都找不到。

祁鳶這樣給自己打氣,忽略了她的家族已經背叛帝國的事實,背著這樣的印記,無論在哪裏她都註定難以出頭。

可現實的發展比祁鳶設想的友善許多,她沒有被從戰艦上調離,仍然是一名戰艦指揮。

之後第五集團軍及科斯特星域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對貴族或許是末日般的改變,祁鳶卻不知自己該以哪種視角去看待。

雖然出身貴族之家,但現在的她與平民無異,甚至比一個普通平民更糟,至少普通人身上不會被打上背叛的印記。

生於那樣的家族,祁鳶永遠都不可能被封爵了。

許多同事在發覺繼續留在第五集團軍無法提升爵位t之後紛紛離開,他們寧可去第一集團軍,第三集團軍,或者第六集團軍做大副、三副,也不願意繼續留在只能憑借軍功晉升的第五集團軍。

祁鳶沒有走。

既然她註定無法被封爵,倒不如繼續留在熟悉的第五集團軍,就把自己當成一個平民,她已經是帝國的上校,還可以憑借軍功一步一步往前走。

祁鳶不知道她的終點在哪裏,但是至少在第五集團軍她不會被區別對待,每一分軍功都是她拼了命在戰場上賺回來的。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劇烈變動之下,第五集團軍擁有多年戰艦指揮經驗的軍官奇缺,倒是將祁鳶凸顯出來。

最後她和機甲師七團團長穆念達成合作,成為穆念麾下機甲部隊駐紮的戰艦之一。

家學淵源的關系,祁鳶更能理解機甲部隊的需求,祁鳶在機甲戰士中的口碑不錯。

“小心。”

看到聯邦裝配的新式機甲,祁鳶不禁擔憂起來。

穆念哈哈一笑,“那些機甲我知道,與咱們的第一代機甲相差仿佛,但聯邦的作戰體系還停留在兩年前,即使機甲部隊更換了新的機甲也沒有改變戰術,聯邦過於愛護他們的戰艦了,把擁有超強機動性的機甲鎖在戰艦旁充當戰艦的高級戰艦機器人,簡直是在浪費。”

一絲痛意自穆念眼中閃過,女性alpha不由嘆了口氣:“也是聯邦的機甲戰士沒有經歷過慘烈的清洗,對戰艦沒有抵觸情緒,才能如此自然地接受安排。”

“戰術哪裏是那樣容易改變的,裏面牽涉的東西太多了。”祁鳶只是蜻蜓點水般說了一句,沒有深入剖析,就像她說的,裏面牽涉的東西和利益太多了,沒有如帝國這般慘痛的記憶無法改變。

祁鳶只是站在戰艦指揮的角度分析,“聯邦的新式戰艦機器人項目推進得很不順利,至少目前沒有看到聯邦出現一款可以媲美帝國一代戰艦機器人的產品,而帝國的戰艦機器人卻已經經歷了一次疊代。聯邦的戰艦機器人在面對新式機甲的時候無法形成有效防護,只能出此下策。”

祁鳶說到這裏就住了口,沒有說造成帝國這樣幾乎斷代式領先的或許只是因為宋衍的人工智能千弓。

直到第二代機甲投入使用,祁鳶仍然不知道機甲的設計者是誰。

但祁鳶能看得出來,第二代機甲更加貼合戰場形勢,加強了推進系統和能量防護,更加難得的是,第二代機甲可以搭載威力更大的炮彈。

毫無疑問,疊代後機甲變成了一柄更加鋒銳的刀,若非大量接觸前線戰鬥無法設計出來,帝國的機甲設計師都被保護在後方,只有千弓擁有如此多的戰鬥數據。

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祁鳶卻總感覺到有些不對,家學淵源使然,祁鳶就是莫名的可以從機甲的設計中嗅出一股人味兒,新式機甲設計者的著眼點始終是機甲戰士的需求,為了保護他們甚至會舍棄其他參數。

而人工智能往往著眼於整場戰鬥的綜合效果,更註重平衡,很少會特地為機甲戰士傾斜。

“打開投送艙。”

穆念爽朗的聲音將祁鳶的思緒拉回。

祁鳶輸入一串指令之後,在機甲戰士出艙的時候就已經投送出去的小型艦艙打開了防護。

小型艦艙是一種可以配合機甲戰士行動的載具,裏面裝有可供機甲戰士掛在的導彈和能量塊,

可以短途躍遷,自身的能量防護也不俗。

不久之前,這種配合第二代機甲行動的小型艦艙才列裝第五集團軍,這種艦艙可以同時被機甲部隊和戰艦指揮,它以浮游的方式跟隨機甲部隊,可以有效支援機甲部隊行動,延長機甲的續航時間,在長時間戰鬥裏非常好用。

部分投送艙一經投放就會貼著敵方的宙斯艦行動,能給機甲戰士帶去一些防護和資源,一旦被引爆宙斯艦多半會被小型艦艙裏的導彈炸裂。

今天投送艙第一次上戰場,第一輪投送出去的艦艙裏只裝著幾十枚導彈。

這個數字經過模型測算,可以輕松掀開宙斯艦的甲板,又不至於浪費。

祁鳶氣定神閑地瞇起眼睛,不知聯邦的艦長會如何應對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希望他們不要太過魯莽。

……

聯邦的宙斯艦內,裏昂步履匆忙,還好在機甲進攻之前,裏昂及時趕到了艦橋。

裏昂的宙斯艦已經根據新式機甲的特性改裝過,雖然喪失了些許機動性,可戰艦的引擎和炮臺都經過很好的加固和隱藏,不會被機甲輕易毀壞。

再說他的宙斯艦上也配備了新式機甲,那些機甲完全可以與帝國的機甲周旋,帝國的機甲師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如入無人之境。

可是雷達上的影像卻讓裏昂皺起眉頭。

某種東西在機甲部隊的掩護下貼了上來,像吸盤一樣黏在宙斯艦的艦身上,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

帝國的機甲戰士卻借助那東西的防護在宙斯艦上來去自如,給宙斯艦造成不小麻煩。

“上校!”

“帝國的機甲不知道掛載了什麽玩意,那東西打在戰艦上疼得很!”

“他們絕對增加了導彈當量!”

“那是什麽玩意?居然能在咱們得宙斯艦上給帝國機甲打掩護?!”

“那東西上面還有激光炮,雖然緩慢卻一直在切割宙斯艦的甲板!”

不用士兵報告,裏昂也能感覺到隱隱震動的艦體,那震動從戰艦的H3和L6號區域傳來,是主炮和引擎所在的區域。

那幫帝國的機甲還是那樣猥瑣!

專挑要緊的地方下手!

“讓人將掩護帝國機甲的艦艙打爆。”

“是!”

聯邦的作戰系統響應迅速,很快就有一隊戰艦機器人將貼著宙斯艦的小型艦艙圍住,早已充能的炮口對準小型艦艙。

紅光一閃之後。

“轟——”

宙斯艦瞬間被爆炸撕開個口子。

穆念吹了個口哨:“這麽爽快的自裁倒讓我省事了。”

艦橋內裏昂慘白著一張臉,沒有想到一個小型艦艙裏竟然藏著大量穿|甲|彈,爆炸後輕易就將宙斯艦的甲板撕裂。

戰鬥才剛剛開始,宙斯艦卻已經在突襲中失去了躍遷的可能,下場已經註定。

……

“少校!咱們被帝國的戰艦包圍了!”

聯邦的制式戰艦上,大副裏尼焦急地看向戰艦指揮。

聯邦艦隊完全沒有防備帝國的軍隊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襲,即使呼叫了增援也很難撐到增援抵達。

形勢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可是這艘戰艦的指揮卻仿佛沒有感受到危急的狀況。

那位從帝國叛逃的艦長曾經是為伯爵的少爺,或許帝國的貴族總有些奇怪的癖好,從宙斯艦返回開始,戰艦指揮的視線就沒有從雷達上移開過。

雖然在交戰的時候戰艦指揮將註意力集中在雷達上很正常,可是裏尼就是莫名覺得祁鶴仿佛在尋找某個特定的東西。

可戰場上除了戰艦和機甲還能有什麽呢?

忽然,裏尼看見祁鶴擡起頭,臉上露出飄忽的笑意。

祁鶴本就生得俊朗,只是一直以來被沈郁的情緒影響,人就像蒙了層灰塵般顯得黯淡無光。

可此刻他卻陡然笑了起來,仿佛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伯爵少爺,爛漫而殘忍。

哦,他的確是位伯爵少爺,曾經是。

把戰艦交到這種人手裏真的行嗎?

還不等裏尼整理好心情,祁鶴已經發出作戰指令。

“全艦聽令!三點鐘方向極速前進!”

“……是。”

裏尼遲疑地應著,心中卻隱隱不安起來,為了祁鶴臉上忽然升起的虛浮笑意,仿若見到了失散的親人。

或許對面真的有祁鶴認識的人吧,但那又如何?

聯邦的戰艦和帝國相遇,只會相互消滅,沒有其他可能。

聯邦的艦隊已經被帝國包圍了。

在這種時刻,要命與不要命又有什麽區別?

……

飛鳥號。

一艘忽然沖出聯邦隊列的戰艦讓祁鳶眉頭一跳。

然而她不可能讓聯邦的戰艦從自己面前走脫。

“三點鐘方向,開炮!”

“是!”

早已充能完畢的主炮迅速發射,聯邦戰艦幽藍色的護盾在炮轟下幽然瓦解,之後是裂解的艦體,從始至終那艘莫名其妙沖過來的聯邦制式戰艦沒能發出一炮就被銷毀在宇宙中,仿佛一粒被風吹走的細沙,無人在意。

就如不會有人記錄淒厲的尖叫和哀嚎中,火光裏男性talpha臉上露出的回家般的安心笑意。

在祁鳶眼中,那艘被她擊毀的聯邦制式戰艦和她曾經擊毀,以及將要擊毀的聯邦戰艦沒有任何不同,只是積累軍功的數字。

祁鳶挺直脊背站在艦橋上,從容發出一道道指令。

女性omega相信在這個戰艦和機甲並駕齊驅的時代裏,她也能憑借雙手證明自己的實力,她不會消沈,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